第8章

琇浣将手从乳娘的手中收回，继续捡着那片片的碎片：“这是我娘，这是我娘！我不能让娘无处安身！娘，婉儿带你走！”

段慕风一步一步的逼向言子愉，眸光之中除了伤痛之外，尽是失望：“为何？你为何要这么做？蔚儿只是想要有一个安身的地方，只是想要一个牌位而已！为何你要让她魂飞魄散？你昨天是怎么说的？你为何要这么做？”

“我……”言子愉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说道了，“老爷，不是这样的！你听我解释！”

“不是这样，那是怎样的？”段慕风一脸痛苦的看着言子愉：“我亲眼看见的，还能有错吗？”

“不是！不是的！”言子愉赶紧头和手并用的摇着：“她是姐姐！我怎么会将她的骨灰坛摔破呢！我只是想将她带到祠堂而已！可是……可是，不知道为何，手上传来一阵刺痛！然后，我一个松手，它……就碎了！”言子愉楚楚可怜的，眸带星光的看着段慕风，尽量的用着尽可能的让段慕风相信她的语气说着。

言子愉傻眼了！不知道做何反应了！

她是想过将上官霞蔚的骨灰坛摔碎的，可是，她没想过会是当着段慕风的面摔的！

她刚才捧着上官霞蔚的骨灰坛时，是想过，将它碎了，让她永远进不了段家的祠堂，可是，为何，就这样碎了呢？

“老爷……我……”言子愉一时之间没了主张，不知道该对段慕风说些什么！

段慕风更是傻了，用着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言子愉，他不相信，会是她将蔚儿的骨灰给碎了！如果不是眼亲所见，他怎么也不相信，他的蔚儿，如此以后，就连一些属于她的东西也没有给他留下了！

“蔚儿！你是恨我的是吗？所以，你连一点属于你的东西也不留我？是吗？”段慕风有些颓废的看着那碎了一地的碎坛，此时的他已经没有过多的力气去责怪方子愉了！

“娘！婉儿错了！婉儿不该带你回来的！”琇浣流着泪，在那碎了一地的骨灰坛边上跪下，麻木的，滞滞的一片一片的捡着那破碎的坛片。坛片割破了她的手指，殷红的鲜血随之而出。然而琇浣却没有半点的感觉，只是呆呆的一片一片的捡着那碎片，扯下裙摆的一方裙角，将那碎片一片一片的放在那裙角上。

“二娘，我娘没有想过要破坏你的一切！娘只是想有一个牌位，有一个身份！如果婉儿知道昨天是你和爹的大喜之日，婉儿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的！”琇浣一边木偶机械般的捡着那碎片，血染红了一片。

“娘，如果可以，婉儿宁愿我们不回来！婉儿听你话，可是婉儿没想到这样会让你魂飞魄散！娘，婉儿不要大小姐的身份，婉儿不在金枝玉叶的生活，婉儿只要娘！婉儿没想要和别人抡什么！婉儿只要娘！可是，娘，你却没有了！”琇浣痴痴呆呆的，自言自语的说着让人撕心裂肺般痛楚的话。

“小姐！”乳娘再也看不下去了，一下子扑到琇浣的身上，将那满是鲜血的手紧紧的握在她那糙糙的手中，眸中尽是心疼一片：“不要捡了，夫人会知道你的心意的！你这样，夫人在天之灵看了也会心疼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