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与长辈间的较量

在众人关切、拥护、期盼、冀望……等等神情接踵而至，风破野似受到生平第一次污蔑、侮辱，在其众人异样的蔑视眼光之下，令他高大雄伟的自尊心受到了一丝凌辱与践踏，整个人情绪高涨，血气激动，难以把持平息，浑身肌肉一下虬结抽搐，整个人似乎变成了一个闻战则喜的疯子。

“都给我住口！不是要比试较量一番吗？都想见识我是浪得虚名还是一败涂地后那副凄惨落拓的可怜模样吗？都来啊，如有不服，都可以上来亮亮招子。”

一声断喝，震彻云霄，声若龙吟虎啸，四周还算空旷，没想到风破野以灵息带动了气劲，传出的声音无不令在场之人错愕一凛，一阵议论与嘲杂瞬间被震慑住，又是一片山风呼啸而至，格外惬意清爽，无人应答，陡间鸦雀无声。

令他最近的是成天赐、柳坚营二人，他们也始料未及，但即为并驾齐驱，命运就像早就安排好了一样，他们实力相当，自身当然能抵挡得了风破野的内息声震，要不是平日里修炼有素，恐怕此刻就被风破野给震昏过去不可。

田中玉决计不是那种不顾大局，完全恣意率性的莽夫，他更不是紧抓不放，亦非心血来潮所趋，既然颜面当众丢失，为了颜面也该悉数挽回，情急之下以话刺激他们。

风破野自然勃然大怒，胸腹之间皆是充斥怨怼，也不顾族人亲自来传话，更不怕能惊动人族另一宗同胞前来通知自己，背后隐含的惊天动地，冲口反驳道：“您说什么？贵为剑宗长辈，竟然无理取闹，我风破野还不至于动用这等伎俩，为自己所犯错事开脱辞咎，然后让朋友挡难，我却逃之夭夭，我何须别人的怜悯与同情。”

成天赐也觉得田中玉这个长辈一点不称职，不过或许换位思考，他并未做错，自己身为剑宗弟子，一门忠烈，算得上英雄盖世，但女儿却一点武技与练气都不会，还被连番羞辱，换作是谁，脸上都会挂不住的。

二人愈急愈难化解，唯有一场公平比试才能平息各自的气焰，完全就是红了眼的猛兽，既然谁也不肯让步，为了人族下一步的安定团结，甚至摒除个人恩怨，免得愈积愈深，唯有竭力地劝慰自己的朋友，只消一方软弱认错，或许整件事就平息下来。

田中玉又是气焰嚣张，满脸冷峻地一哼，不屑轻蔑地讥嘲道：“我难道说错了，谁知道这一切都是你精心安排好的，年纪轻轻就富于心计，难怪你的名望要高于其他三人，但是仗着名声就可以全当什么事没发生过，就想一走了之，恐怕没那么简单！”

风破野不予辩论，倒是顾横行觉得难辞其咎，更不明白一向亲切和蔼的姑父今日到底是怎么啦？异于往常不说，还很是偏激暴怒，与往日哪个慈祥友善的严父形象相悖而异，忍不住惋惜求情道：“姑父这一切都是由横行一人惹出来的，闹出此刻这般难受收拾的田地也属孩儿不拘绳检所致，令表妹受辱，令您老人家大失颜面。若是有怨气大可向我发泄，横行全部承担便是。要打要罚悉听尊便！”

田中玉非但没有气消，更加气得咬牙切齿，试问自己的亲人都帮着外人来劝诱自己，怎消忍耐，冷眼肃穆地盯了顾横行一眼，“家事当然没必要当着外人的面前处置，难不成要整个剑仙城都来看我们笑话不成？你的过失也好，品行端正也罢，暂且不说，一切待回客栈再说，若是你还蓄意帮着外人公然与我作对，休怪做姑父不念叔侄之情。”

顾横行愈是一片热忱好心，却是好心办坏事，夹在中间相劝那一边都会公然跟他自己撕破脸，无计可施之下，知道姑父名望高，权势博，就连身手武学也远远超出四人联手许多，心底已经有了抉择与答案。

急人行难，大义灭亲，这就是顾横行最后做的。

风破野渐感场面已经无法克制，双方气恼之焰愈烧愈旺，谁也不肯让步，既然已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，双方也就不用费什么话了。